第五百九十六章：從鳳凰說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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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光的敘述，算不得繁瑣，只是開場就讓明裳心驚。
一切的一切，還得從很久以前從兩界山飛來的那只鳳凰說起。
那只鳳凰很大，張開羽翼足以遮天。金燦燦的顏色，有著世人無法想象的明媚威嚴。
齊光微微嘆息，“你知道嗎？那只鳳凰來歷大的嚇人，我家鄉的人根本不敢得罪他。莫說得罪了，就連多看上一眼都不敢。”
那只從兩界山飛來的鳳凰，初初降臨，便讓家鄉俯首。那時候的齊光還未出生，可從父輩祖輩的形容裏，慢慢的將威嚴無雙的鳳凰還原。
只鱗片角，就讓人汗顏。
齊光看著眼前的女子，笑了笑，“帝女可知我的父輩是何等人物？那是能從貧瘠荒蕪的山村中真正得道的強者。可有句話不是說了嘛，在更強的強者面前，看誰都是螻蟻。我父親原本是不信的，我祖父原本也是不信的。可在見到那只鳳凰的時候，突然就信了。”
“因為他們根本連看上一眼的代價都承受不了，心海翻騰之下險些要了他們的命。”
“按照祖父所說，當日他們大不敬的舉動本是要承受滅族的代價，也不知怎的，那鳳凰看向祖父的眼神倏忽之間有了一抹變化。”齊光摸了摸後腦勺，“或許是覺得我們一族本就是天大的好人吧。”
“能從鳳凰的手上逃脫，家鄉的人都很開心。後來不知過了多少年，家鄉的花開了又謝，謝了又開，就在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，那只鳳凰再次從兩界山返回我的家鄉。”
齊光說到這臉上帶著溫暖的光芒，“很榮幸的是，天地之大，那只鳳凰選擇在我們家鄉涅槃。而能夠接待這樣至強的存在，祖祖輩輩都引以為榮。就連我現在和殿下說起，都覺得這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。”
明裳無法去想象那只鳳凰的強大，可她見過鳳凰。且還是遮天鳳凰。
她從齊光的眼裏看到了無限的憧憬和敬畏，就如同當日她被鳳凰帶走擡眼時的情景。
強者如斯，才能稱得上無雙。
她忍不住猜測，究竟是她見過的鳳凰厲害，還是齊光祖祖輩輩裏敬畏的那只鳳凰強大。
很快，她心裏就有了答案。
齊光肅穆開口，神情裏藏了幾絲不易差距的悲痛。“殿下可知，後來出了什麽事？”
明裳心裏一咯噔，下意識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莫非，鳳凰前輩涅槃出問題了？”
“何止是出問題…”齊光顯得很沮喪，“那只鳳凰在我家鄉涅槃失敗，而造成失敗的最大原因，竟是族中長輩的一不留神。”
明裳閉上眼，似乎能想到那時的場景。
能夠親眼見證並且守護鳳凰涅槃，這是天大的榮幸。齊光的祖輩為此付出的心力可想而知。甚至，在一次一次的相逢裏，他們對那只強大的不可思議的鳳凰產生了覆雜而真誠的孺慕之情。
鳳凰涅槃，沒有敗在自身的破綻上，卻毀在自己願意相信的人身上。
這對於一個家族而言，無異於是一種讓人感到刺痛的羞辱。
“祖輩見證了鳳凰的強大，見證了他對於我族的寬容和守護，甚至在家鄉出現致命危機的時候，若非鳳凰從兩界山飛出，家鄉現在早就消磨在歲月的長河。”
“可祖輩虧欠了鳳凰對我們的恩情，虧欠了他當日的信任和成全。”
齊光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，“那近乎是我們家鄉最最愁雲慘淡的時節。”
“那之後呢？”
“之後……”齊光稍微整頓一下情緒，這才繼續說道，“涅槃失敗的鳳凰臨死之前將畢生修為化作一枚方印。”
說到這，他認認真真的看向女子。
明裳掩在衣袖中的手止不住顫抖，“方印？父尊從你們家鄉搶來的那枚方印？”
她很怕齊光點頭，可下一刻，齊光輕聲道，“嗯。”
聽起來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。
她的父尊隨隨便便看上的一枚方印，竟然凝練著鳳凰臨死時的修為。聽起來有點荒誕，可誰又能說，這不是事實？
若非如此，外面的人為何會拼了命的要斷絕此間天地的生機？
又為何越界朝著仙宮一斬，直接斬殺父尊？
明裳看向他的目光漸漸冷下來，“所以說，此次你是來和我做一個了斷？”
殺父之仇不共戴天，無論父尊搶奪鳳凰方印是對是錯，外界之人斬殺父尊這就是事實。
她不問對錯，只想做一個女兒應當做的事。
明裳拔劍，冷冷的看著他。
齊光臉上的笑再也找尋不到，他的神情同樣冰冷。“止戈天帝強取方印，家鄉之人斬殺他本就在情理之中。再者說了，殿下或許還不知那方印的珍貴。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那方印有多珍貴，我只知道，那是我父尊。而他，死在了你家鄉人的手裏。”
這一刻的明裳看起來很是不講理。
當然了，殺父之仇，本來就不需要講理。
齊光嘆了一口氣，不理會她遞來的劍刃。“那枚方印，是鳳凰以最後的修為為我家鄉留下的大禮。一印可鎮山河，可破蒼穹，在我家鄉，那枚印，被稱為鎮界印。”
他重覆道，“是能夠平穩界門的寶貝。”
“早在止戈天帝搶奪方印之前，家鄉的人將鎮界印放入沈水中，用盡了一切辦法，才從偌大的沈水之中煉出兩枚鎮界石。可想而知，殿下，那枚被你父搶走的方印對我們那方天地而言，何其重要？”
齊光看著她堅毅的神情，哭笑不得，“話說到這，殿下總該將劍放下來了。殺父之仇也好，奪印之恨也好，自有時間來解決。而當下，我們要說的，仍是那只鳳凰。”
明裳皺眉，“還是那只鳳凰？”
從善如流的將劍收起，捫心自問，關於那只鳳凰，她還是感興趣的。
“當然了，還是那只鳳凰。事情從那只鳳凰開始，便不會輕易結束。”說這話的時候，齊光看起來像是活了多少年的老者，蒼老，衰頹。
“那只鳳凰，改變了我們家鄉的命運，給了我們新生。是以每年到了那一日，家鄉之人，無論走出多遠，都得回來在記凰碑前緬懷。”
齊光轉過身，“殿下不想去看看那座記凰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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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鳳凰很大，張開羽翼足以遮天。金燦燦的顏色，有著世人無法想象的明媚威嚴。
齊光微微嘆息，“你知道嗎？那只鳳凰來歷大的嚇人，我家鄉的人根本不敢得罪他。莫說得罪了，就連多看上一眼都不敢。”
那只從兩界山飛來的鳳凰，初初降臨，便讓家鄉俯首。那時候的齊光還未出生，可從父輩祖輩的形容裏，慢慢的將威嚴無雙的鳳凰還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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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光看著眼前的女子，笑了笑，“帝女可知我的父輩是何等人物？那是能從貧瘠荒蕪的山村中真正得道的強者。可有句話不是說了嘛，在更強的強者面前，看誰都是螻蟻。我父親原本是不信的，我祖父原本也是不信的。可在見到那只鳳凰的時候，突然就信了。”
“因為他們根本連看上一眼的代價都承受不了，心海翻騰之下險些要了他們的命。”
“按照祖父所說，當日他們大不敬的舉動本是要承受滅族的代價，也不知怎的，那鳳凰看向祖父的眼神倏忽之間有了一抹變化。”齊光摸了摸後腦勺，“或許是覺得我們一族本就是天大的好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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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光說到這臉上帶著溫暖的光芒，“很榮幸的是，天地之大，那只鳳凰選擇在我們家鄉涅槃。而能夠接待這樣至強的存在，祖祖輩輩都引以為榮。就連我現在和殿下說起，都覺得這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。”
明裳無法去想象那只鳳凰的強大，可她見過鳳凰。且還是遮天鳳凰。
她從齊光的眼裏看到了無限的憧憬和敬畏，就如同當日她被鳳凰帶走擡眼時的情景。
強者如斯，才能稱得上無雙。
她忍不住猜測，究竟是她見過的鳳凰厲害，還是齊光祖祖輩輩裏敬畏的那只鳳凰強大。
很快，她心裏就有了答案。
齊光肅穆開口，神情裏藏了幾絲不易差距的悲痛。“殿下可知，後來出了什麽事？”
明裳心裏一咯噔，下意識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莫非，鳳凰前輩涅槃出問題了？”
“何止是出問題…”齊光顯得很沮喪，“那只鳳凰在我家鄉涅槃失敗，而造成失敗的最大原因，竟是族中長輩的一不留神。”
明裳閉上眼，似乎能想到那時的場景。
能夠親眼見證並且守護鳳凰涅槃，這是天大的榮幸。齊光的祖輩為此付出的心力可想而知。甚至，在一次一次的相逢裏，他們對那只強大的不可思議的鳳凰產生了覆雜而真誠的孺慕之情。
鳳凰涅槃，沒有敗在自身的破綻上，卻毀在自己願意相信的人身上。
這對於一個家族而言，無異於是一種讓人感到刺痛的羞辱。
“祖輩見證了鳳凰的強大，見證了他對於我族的寬容和守護，甚至在家鄉出現致命危機的時候，若非鳳凰從兩界山飛出，家鄉現在早就消磨在歲月的長河。”
“可祖輩虧欠了鳳凰對我們的恩情，虧欠了他當日的信任和成全。”
齊光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，“那近乎是我們家鄉最最愁雲慘淡的時節。”
“那之後呢？”
“之後……”齊光稍微整頓一下情緒，這才繼續說道，“涅槃失敗的鳳凰臨死之前將畢生修為化作一枚方印。”
說到這，他認認真真的看向女子。
明裳掩在衣袖中的手止不住顫抖，“方印？父尊從你們家鄉搶來的那枚方印？”
她很怕齊光點頭，可下一刻，齊光輕聲道，“嗯。”
聽起來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。
她的父尊隨隨便便看上的一枚方印，竟然凝練著鳳凰臨死時的修為。聽起來有點荒誕，可誰又能說，這不是事實？
若非如此，外面的人為何會拼了命的要斷絕此間天地的生機？
又為何越界朝著仙宮一斬，直接斬殺父尊？
明裳看向他的目光漸漸冷下來，“所以說，此次你是來和我做一個了斷？”
殺父之仇不共戴天，無論父尊搶奪鳳凰方印是對是錯，外界之人斬殺父尊這就是事實。
她不問對錯，只想做一個女兒應當做的事。
明裳拔劍，冷冷的看著他。
齊光臉上的笑再也找尋不到，他的神情同樣冰冷。“止戈天帝強取方印，家鄉之人斬殺他本就在情理之中。再者說了，殿下或許還不知那方印的珍貴。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那方印有多珍貴，我只知道，那是我父尊。而他，死在了你家鄉人的手裏。”
這一刻的明裳看起來很是不講理。
當然了，殺父之仇，本來就不需要講理。
齊光嘆了一口氣，不理會她遞來的劍刃。“那枚方印，是鳳凰以最後的修為為我家鄉留下的大禮。一印可鎮山河，可破蒼穹，在我家鄉，那枚印，被稱為鎮界印。”
他重覆道，“是能夠平穩界門的寶貝。”
“早在止戈天帝搶奪方印之前，家鄉的人將鎮界印放入沈水中，用盡了一切辦法，才從偌大的沈水之中煉出兩枚鎮界石。可想而知，殿下，那枚被你父搶走的方印對我們那方天地而言，何其重要？”
齊光看著她堅毅的神情，哭笑不得，“話說到這，殿下總該將劍放下來了。殺父之仇也好，奪印之恨也好，自有時間來解決。而當下，我們要說的，仍是那只鳳凰。”
明裳皺眉，“還是那只鳳凰？”
從善如流的將劍收起，捫心自問，關於那只鳳凰，她還是感興趣的。
“當然了，還是那只鳳凰。事情從那只鳳凰開始，便不會輕易結束。”說這話的時候，齊光看起來像是活了多少年的老者，蒼老，衰頹。
“那只鳳凰，改變了我們家鄉的命運，給了我們新生。是以每年到了那一日，家鄉之人，無論走出多遠，都得回來在記凰碑前緬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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